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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遗忘的刀枪

来源: 文学汇总集 时间:2022-07-14

男孩大多在童年的时候,或许都会有个梦想,长大能扛枪。能扛枪就是英雄,英雄就该扛枪。一种无名的心绪总在脑间萦绕,时时刻刻想有只枪挂在裤腰带上。那时,能买到的玩具很少,能买得起玩具的家庭更少,所有童年的玩具大多来自双手创造,笨拙、厚实、粗糙……甚至还有点丑陋,但乐趣并没有因为自制而改变。

稍小之时,还不能使刀,路边随便拾根木棍,嘴里嘟嘟哒哒几句,再加几个呆滞机械的动作比划,所谓的刀枪就在随意间附和着小嘴造成,全然没有形和摹状,但已经具备刀枪的神。再稍微年长,自己可以使刀的时候,对刀枪的要求更高了。见过别人砍出的刀枪就是摹本,虽然初次使刀,又免不了会受伤,但一次又一次削砍着砍来的似形的杜鹃花树,砍了一颗有一棵,一把又一把,总觉得木枪不如真枪,要是能见到……

那时是一种奢望,这个似乎是奢望的想法本以为只有自己长大后才能实现,没想到一次偶尔的机会却实现了。那次,远方的堂表叔顺路还看奶奶。正值放学时候,一辆警车停在家门口,刚好一身着警服的高大男子打开车门,那枝别在要带上的手枪露出个乌黑的头,看着他们朝家走去,吓得不敢回家。只敢在家周围像老鹰一再盘旋。很后听到奶奶说:“这个淘气的老三今早怎么还不回来?怕是跑去玩去了吧。”心里猜想,此人和我们家或许还是亲戚,怯生生的回家,因为那时候不认识堂表叔。多年后,见到堂表叔,已成年了,但还是一阵哆嗦,或许是那时留下的毛病。我的小孩在和堂叔家看到堂弟着着警服,又是哭又是叫,等小弟脱去警服抱小儿时,小儿把所有惊吓的恨,一并发泄,把小弟一身踢得没处干净。我们家的人都怕警察,或许都是小时候顽皮多了,或许还是遗传。

年长后,村中已开始有气枪,虽然没有军人的枪那么威武,但还毕竟是枪。村中表哥有一枝,也借来玩玩,打打老鹰之类,过过枪瘾,老鹰没打着,也被吓跑了,很长时间不敢再捉小鸡了。

一次,在舅家看到一支火药枪。很是陈旧,背烟火熏得发亮,甚至蒙上了一层尘灰,依稀能看清枪样。我有点惊诧,怎么还会有枪?舅说:“看不到枪,心里不踏实,睡着觉也会做恶梦。”此时,我想到枪出了玩具、威武等意外,更重要的是守护,年老的舅舅没有枪也不敢睡觉,怪不得现在的家长不敢让小孩乱跑。

童时的刀枪已被遗忘,就如大舅的枪随着人的逝去陪着去阴间陪伴去了。没有刀枪,生活就像笼罩着可怕的梦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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