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皮·勾和艾皮·绥 传说,古代的亚历山大城中有两个手艺人,一个是洗染匠艾皮·勾;另一个是理发师艾皮·绥。他俩是邻居。 染匠艾皮·勾为人狡诈,常常骗人,而且厚颜无耻,在当地丢尽了脸面,做尽了丑事。他经常以各种借口向顾客骗取钱财,一旦钱财到手,便挥霍一空,而且还偷偷地卖掉顾客送去的洗染的布料,卖得的钱用来大吃大喝,用完了事。等到别人来取衣料,他便骗人家说:“你明天早点来取,保证你取到。”第二天,别人来取,他又说:“唉,昨天我家有客人,我忙着呢,没工夫洗染,请你明天来吧。”顾客信以为真,第三天再去,他又推托说:“对不起!昨天晚上我老婆生孩子,我忙得不可开交,实在没工夫洗染,请你明天来吧,我一定按时交货。” 总之,人家每次来取布料时,他总会找各种借口,赌咒发誓地骗人。很后,顾客生气了,不信他的鬼话,质问他:“还我衣料,我不要洗染了。”这时,他又编出谎话,说:“安拉在上,我把你的衣料染得美丽无比,晾在绳上,但不幸被偷走了。谁偷的我的确不知道。” 这时,如果顾客是忠厚老实的人,便自认倒霉,但要是碰上厉害的顾客,就非得跟他争吵不休。但就是告到衙门里,也是得不偿失的。 染匠艾皮·勾臭名远扬,人们避而远之,只有不了解情况的人才会上当受骗。就这样,每天也有人跟他发生争吵,因此,他的生意清淡,入不敷出,无法维持生活。他溜到隔壁艾皮·绥的理发店中,观察着染坊大门的动静,如果看见生人带衣物来染坊门前,他就匆忙迎出去,和人家打招呼: “喂!有什么事?” “请替我染这件衣服。” “你要染成什么颜色,必须说好,不然弄错了颜色,不仅我吃亏倒霉,而且还要惹人误会呢。你先付工钱,明天来取货好了。” 然后他收下衣服。 顾客付了工钱走了,他便把人家的衣服带到市场上去卖掉,将工钱和卖衣服的钱买成各种东西,尽情享受。 他经常坐在理发店中等生意,如果发现到染坊来的顾客是来取衣服的,便躲起来不露面。他利用这种办法骗人,混过了好几个年头。 有一回,染匠艾皮·勾替一个大汉洗染衣料,卖了大汉的衣料。那大汉天天来取,总不见他的影子,原来他一见大汉来,便从艾皮·绥的理发店中溜之大吉,很后那个大汉忍无可忍,只好和染匠打官司。法官派差役随大汉到染坊去查访,只见染坊中空空如也,除了几个破烂的染缸外,就一无所有。因此,差役就同街坊上正直的穆斯林们封了染坊,带走钥匙。临走时留下话,叫艾皮·勾赔偿顾客的衣服,再到法庭取钥匙。 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染坊被关闭后,理发师艾皮·绥问染匠:“所有送衣料来洗染人,你都得罪完了,那个大汉的衣料,你究竟把它弄到哪儿去了?” “亲爱的邻居,实话告诉你,他的衣料被偷走了。” “奇怪!人人送来洗染的衣物都被偷走,难道所有的小偷都光顾你?我怀疑你在撒谎,把实情告诉我吧。” “老实说,亲爱的邻居,的确没有人偷我的东西。” “那么,你把人家的衣服弄到哪儿去了?” “我把这些衣物全都卖掉,钱花光了。” “安拉可不能容忍你这么干呀!” “我这样做,还不是因为穷嘛。很久以来,没有生意,我本来就穷,再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。” “我的手艺不坏,可在这座城里,我也一样没有什么前途!”理发师艾皮·绥也感到困窘:“因为我穷,人们都不找我剃头了。兄弟,现在我开始讨厌这门手艺了。” “唉!生意萧条,我也懒得干了,”艾皮·勾说,“呃!我说呀,我们为什么留恋这座城市呢?干脆我们离开这儿,到别的地方旅行,去另谋生路,反正我们是手艺人,还怕没有饭吃?我们离开这儿,就可以呼吸新鲜空气,摆脱苦难了。”
染匠艾皮·勾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论旅行的好处,理发师艾皮·绥果然被他说动了心,感兴趣起来,他吟道: “为追求人生很大幸福, 你离开家园, 到他乡去开拓。 因为人在旅途, 可以随意经营,无烦无忧, 还可以增广见识,学习礼仪, 有机会跟德高望重的人交游。 如果有人说: ‘旅行使亲人远离、离乡背井, 给人带来困倦忧郁。’ 你回道: ‘青年人即使在流浪中离开世间, 也比在谗言中苟活高贵。” 在旅途中 艾皮·勾和艾皮·绥决心离开亚历山大城,到外地做生意。染匠对理发师说:“老兄,现在我们已经结为兄弟了,你我之间可不能分彼此了。我想,我们一块来朗读《古兰经》开宗明义*一章,订下我们的誓词:从今以后,我们必须努力经营,互相帮助,除了吃饭,如果还有剩余的钱,便存起来,等将来回到亚历山大再平分吧。” “应该如此。”艾皮·绥同意艾皮·勾的提议,接着他们同声朗诵《古兰经》*一章,决定:谁有事做,尽量帮助另一个人,彼此同甘苦、共患难,寻求幸福。 艾皮·绥于是收拾行囊,关了理发店,把钥匙交给房主,预备动身。至于艾皮·勾呢,却无牵无挂,反正那间染坊被官家查封了。他两手空空地同理发师去搭船流浪。 他们刚搭上船,生意便来了。这也算是艾皮·绥的运气好,因为船上除船长、水手外,还有一百二十个旅客,他们中没一个会剃头。因此,当船启锚之后,艾皮·绥对艾皮·勾说:“兄弟,在旅途中,我们需要吃喝,我们自己带的东西不够,我打算出去转转看,也许有旅客要剃头,那我就可以挣一个面饼或半块钱,甚至一杯淡水,弄一点食物来。” “好的,你去吧!”艾皮·勾说完,倒身就睡。 艾皮·绥兴冲冲地,带着剃头工具,肩上搭块破布,在旅客中走来走去。 果然旅客中有人喊道:“喂!理发师,给我剃剃头吧。”他马上脚勤手快地替旅客剃了头,旅客给他半块钱,他却对旅客说:“兄弟,我不大需要钱,只要你给我一个面饼,我就感激不尽了,因为我还有一个伙伴,我们带的粮食不够。” 人家给了他面饼、乳酪和一碗淡水。他把吃食带到艾皮·勾睡觉的地方,说道:“起来,吃点东西吧。” 艾皮·勾一翻身爬起来,吃掉饼、酪,一口气喝干水。 艾皮·绥等他吃饱喝足,这才带着理发工具,又到旅客群中兜生意。他替旅客剃头,有的给他两个面饼、一块乳酪。请他剃头的人越来越多。之后,每逢有人请他剃头,他统一要求以两个面饼、半块钱作为酬劳。由于只有他有这手艺,所以生意兴旺。他从早忙到晚,可挣得三十个面饼、十五块银币。旅客们争着找他。他们送给艾皮·绥许多需要的东西,比如干酪、菜油、鱼子和其他生活物品等。 他也替船长剃头,并趁机向他诉苦,说干粮不够吃。船长同情他,说:“那你每天就带你的伙伴来我这儿吃晚饭吧,有我同路,别发愁。” 他带着挣来的东西,回到住处,叫醒艾皮·勾。 艾皮·勾睡眼惺忪,睁眼见自己面前摆着许多面饼、乳酪、菜油和鱼子,惊讶地问道: “你怎么弄来的这些食物?” “这是安拉赏赐的啊。”艾皮·绥说。 艾皮·勾迫不及待地就要大吃大喝,艾皮·绥制止他,说道:“兄弟,你暂时别吃。这些留着以后慢慢享受。告诉你,我替船长剃头,他答应我每天带你到他那儿吃晚饭呢,今天我们可以上船长那儿吃头一顿晚饭。” “我晕船,你就让我在这儿吃吧。你自己去陪船长吃好啦。” “没什么。”艾皮·绥说。 他刚坐下,艾皮·勾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吃喝起来。他饿虎扑食般地把面饼撕下来,塞在嘴里,好像几天没吃东西似的,*一口还没咽下,又塞进第二口,边嚼,还边瞪着手中的食物,一个劲儿喘着粗气,就像饿牛吃草料一样。 这时,一个船员来到这儿,说:“理发师,船长请你上他那儿去吃晚饭。” “你也一起去吗?”艾皮·绥征求伙伴的意见。 “我走不动呀。”艾皮·勾拒绝道。 艾皮·绥独自船员赴约。船长和同事们已坐在桌前,桌子上摆着二十多种菜肴。 见了艾皮·绥,船长问:“你的伙伴呢?” “他晕船,睡了。” “那没关系,慢慢地就会习惯的。你请入席吧,我们正在等你呢。” 船长把一盘烤羊肉留下,又拨了一部分菜肴在盘中,然后他们开始吃喝,饭后,船长指着留下的那盘菜对艾皮·绥说道:“拿去带给你的伙伴吧。” 艾皮·绥收下菜肴,带回住处,见了艾皮·勾说:“船长真好!我告诉他你晕船,你看他给你送什么来了?” “给我吧!” 艾皮·绥把盘子递给他,他见了食物,犹如狼饿扑食,一把抢过盘子,贪婪地吃喝起来。 艾皮·绥却回到餐厅,陪船长喝咖啡。等喝完咖啡,他回到住处时,饭菜已被艾皮·勾吃得一点也不剩,艾皮·绥只好替他收拾好杯盘,送还船长处,这才回到住处休息。 艾皮·绥遭劫夺 第二天,艾皮·绥仍旧去招揽生意,他的报酬都由艾皮·勾坐享其成。除了上厕所,这个懒鬼一直赖在床上。每天晚上,艾皮·绥还从船长那里给他拿来一盘丰富的饭菜。二十天后,船到码头,他俩才上岸去。 到了城里,他们在旅店中租了一间房,艾皮·勾一进屋又倒在床上睡觉。艾皮·绥忙这忙那,买生活用品,烧饭煮菜,连吃饭都由他端到艾皮·勾面前。 吃饱饭,艾皮·勾说:“对不起,我头晕。”说完,倒身又睡。 艾皮·每天带着工具到市上去剃头赚钱,非常辛苦。艾皮·勾呢,却好吃懒做,什么事都不干。每当艾皮·绥劝他:“起来,出去逛逛,看看美丽的风光。”他总是说:“原谅我,我头晕。”说完就睡。艾皮·绥不管他,任劳任怨地做活赚钱。这样过了四十天。 第四十一天,艾皮·绥病倒了,便托门房帮助买食物。他生病的前四天里,艾皮·勾仍然吃饱就睡。艾皮·绥的病越来越重,处于昏迷状态,艾皮·勾发现缺吃少喝,饿得要命,只好起床,看有什么可吃的。 他翻了艾皮·绥的衣服,结果发现艾皮·绥口袋中的钱包,便偷了钱,逃之夭夭。 艾皮·勾谋到职 艾皮·勾身穿华丽的衣衫,偷偷地跑到外地,在城中闲逛。这座城市美丽整洁,但人们的穿着却除了蓝白二色外,就没有别的颜色了。他走到一家洗染坊门前,看见里面染的布料全是蓝色。他掏出自己的手帕,递给老板,问道:“我想染这块手帕,请问要多少钱?” “得付二十块钱。” “什么?在我们家乡,这只需花两块钱呀。” “那拿到你们家乡去染吧。我们这儿,可是一个子儿都不能少的。” “你能染什么颜色呢?” “蓝色。” “我要染成红色。” “我不会染红色。” “绿色呢?” “我也不会染。” “黄色呢?” “也不会。” 艾皮·勾数出许多颜色,染匠都不会染,而且不耐烦地说道:“我们这儿,一共有四十个染匠。这四十人中谁死了,我们就教他儿子洗染手艺,让他继承父业。没有儿子,我们宁肯缺着,也不要滥竽充数。如果死者有两个儿子,我们只教长子手艺,除非长子死了,他弟弟才能学洗染。我们做手艺活儿一向兢兢业业,只染蓝色,其余的颜色都不染。” “实话告诉你,我跟你是同行,但我会染各种颜色。现在我打算给你做雇工,我可以教你染颜色,你就可以拿它在同行面前去夸耀。” “我们这行业里不容纳外来人。” “那你另开一间染坊,给我经营行吗?” “绝对不行。” 艾皮·勾离开这家染坊,跑到另一家染坊去谋职,可得到的答复和*一家完全一样。他不服气,连续问过城中四十家染坊的老板,仍然一无所获。很后他找到染匠头目,毛遂自荐。染匠头目对他说: “对不起!我们这一行,向来不收外人。” 艾皮·勾感到绝望,感到无比愤慨,差点气昏死过去。很后,他无所顾忌地直冲到王宫里,求见国王,向国王诉苦。国王接见了他。他对国王说:“启禀殿下,我是个外地人,一直是个染匠。我找遍了城中的染匠,打算跟他们合作,可是他们都拒绝我。我会染红色中的玫瑰色、紫色;绿色中的草叶色、阿月浑子色、菜油色、鹦鹉色;黑色中的炭色、眼药色;黄色中的香橙色、柠檬色。”他一口气数出各式各样的颜色,接着说:“陛下,这些美丽无比的颜色,城中的染匠谁都不会染,他们只会染蓝色,可是他们不聘我做师傅,甚至不肯雇我做佣工。” “哦,你说得对。别管他们。这样吧,我替你建筑一所染坊,给你本钱。谁妨碍你,我就让人把他吊死在他染铺前。”国王说完,马上召集建筑师,命令道:“你们跟这位大师傅去城中寻找,凡是他看中的地方,无论是商店也好,旅店也好,让原主立刻搬走,就地建筑一所染坊。他怎么吩咐,你们就照办,不得违抗。” 国王赏给艾皮·勾一套华丽宫服,还给他一千金币,说道:“你先拿着用着。”同时还赏他一匹鞍辔齐全的骏马和两个奴仆。 艾皮·勾于是穿上了宫服,骑上了骏马,役使着奴仆,仿佛是一名官宦。 艾皮·勾建成染坊 国王很看重艾皮·勾,专门腾出一间宫室,布置妥当,给他住宿。第二天,艾皮·勾骑马随工程师一起去城中查看建筑基地。他们看中了一处地段,艾皮·勾说: “这地方正合我心意,挺不错的。” 工程师叫出房主,带到宫中。国王出了一大笔钱,买下那块地基,然后兴土动工,建造染坊。按照艾皮·勾的要求,工人们终于建成一座规模宏伟的染坊。艾皮·勾向国王报告染坊竣工,急需金钱买洗染工具,国王慷慨解囊,说道:“给你四千金币,拿去做本钱吧。” 艾皮·勾带着本钱,到市场上去看,尽是蓝颜料,价钱倒很便宜。他便收集各种染料、工具,配制出各种颜色的颜料,首先替国王染了五百尺颜色各异的布帛,染好后就晾在自己门前。本地人从来没见过么美的各色布帛,过路的人们都挤在染坊门前参观,问道: “大师傅,请问这都是些什么颜色呀?” “这是红色,这是黄色,这是绿色……”艾皮·勾兴高采烈地向人们解释。 于是艾皮·勾的染坊门庭若市,顾客纷至沓来,大家都指着自己喜爱的颜色说:“给我染这种颜色吧,要多少工钱,我们先付给你。” 艾皮·勾把染好的布帛送给国王过目。国王见了鲜艳夺目的各种颜色,欢喜异常,加倍赏赐艾皮·勾。从此,所有贵族人家都送衣服、布帛给他洗染,嘱咐他:“请按某某颜色给我染吧。” 他根据人们爱好的颜色洗染,投其所好,大家都乐意付给他金币、银元。从此,他声名大噪,人们称他的染坊为“王家染坊”。 艾皮·勾名利双收,一跃成为本城的名人,城中别的染匠对他卑躬屈膝、低声下气。他们巴结他,吻他的手,向他请罪,愿意听他的吩咐。他们纷纷对他说:“收留我们做你的仆人吧!” 艾皮·勾懒得理他们,因为他赚了大钱,婢仆成群,成为趾高气扬的大富翁了。 艾皮·卧病 艾皮·勾偷了艾皮·绥的钱逃走后,艾皮·绥在房中昏迷不醒,躺了整整三天。门房从他房前经过,见房门锁着,也没在意。到第三天天黑时,门房还不见他们回来,有些诧异,想道:“难道他们不付店钱就走了?总不成是死了,或者发生什么意外了?” 他走到门前,听见锁着的房门中,传来一阵隐约的呻吟声,再仔细一瞧,门钥匙却挂在门闩上。他开了门进去,见理发师卧病在床,情形很可怜,不由安慰道: “别紧张,没关系,静心养病吧!你的朋友呢?” “安拉在上,我什么都不知道,今天才清醒一点。我一直叫喊,却没有人应声。兄弟,我快饿死了,请从我枕头下面的钱袋中取两块半钱,给我买点吃的吧。” 门房从枕头下面取出钱袋,一看,里面什么都没有。 他对艾皮·绥说:“钱袋里一文钱也没有呀。” 艾皮·绥知道钱被偷了,问道:“你见到我的伙伴没有?” “没有!三天不见他了。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。” “哦!肯定是那家伙贪财,他趁我病倒,偷了我的钱。”艾皮·绥边说边伤心地哭泣起来。 “不要紧。安拉会惩罚他的这种恶行。”门房安慰他,拿自己的钱买饮食供他吃喝,并热心地服侍他。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,艾皮·绥的健康才逐渐恢复。起床后,他心怀感激,对门方说:“等我有能力的时候,一定要报答你的恩情,不过你对我恩重如山,只有安拉才能偿还你的恩情。” “赞美安拉!你终于好了。我服侍你,那是安拉的心愿呢。” 艾皮·绥重会艾皮·勾 理发师艾皮·绥病愈上路。一段时间后,正巧也到了艾皮·勾到的城市。他在大街上闲逛,无意间来到艾皮·勾的染坊门前,见各种颜色的布帛挂在门前,人们挤得水泄不通,他便向一个本地人打听,问道:“这是干什么?大家为什么挤在这儿?” “这是王家染坊,是国王帮助外乡人艾皮·勾建的。开张以来,他每染出一种新的颜色,我们都来参观、欣赏。我们本地方的染匠没有这么高超的手艺,因此,他比一般染匠吃香得多。”那个本地人滔滔不绝,把艾皮·勾建筑染坊的经过,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。 艾皮·绥听了,喜上眉梢,暗自思忖道:“原谅他吧,也许他忙着洗染,才忘了我呢。这么说,还是我成全了他。他失业时我帮助过他,并且从没怠慢他,因此,他要是碰见我,会感到高兴的。他会报答我的恩情呢。” 他挤到门前,见艾皮·勾坐在高高的柜台前,衣着华丽,俨然是权倾一时的宰相、骄傲的国王。他指手划脚,发号施令。四个奴仆和四个听差诚惶诚恐地伺候他,听他使唤。染坊里面,十个学洗染技术的学徒正忙着干活。 艾皮·勾恩将仇报 艾皮·绥满心欢喜,走进染坊,来到艾皮·勾面前,以为艾皮·勾见了他,一定会拥抱他,问候他,可是事与愿违,艾皮·勾竟一下子板起面孔,喝道:“讨厌鬼!我不是早已警告过你,别到我柜台前来吗?你这个强盗!难道你要我当众揭你的底吗?把他抓起来!” 他一声呼唤,奴仆们涌到艾皮·绥面前,七手八脚抓住他。艾皮·勾这才气势汹汹地站起来,拿着拐杖,喝道:“把他扔到地上!” 奴仆们遵从命令,把艾皮·绥摔倒在地。艾皮·勾挥动拐杖,一口气打了艾皮·绥一百下,然后命令翻转他的身子,又在他肚子上打了一百下,才又大声骂道:“你这个肮脏狡诈的家伙!你敢再到我的染坊来,我会送你进宫,让国王处死你。滚蛋吧,安拉不会保佑你的。” 艾皮·绥受尽凌辱,伤心透顶,在悲痛中走出染坊。在场的人感到奇怪,向艾皮·勾打听情况,问道: “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?” “他是个小偷,多次偷过我染坊中的布帛,我看他穷,可怜他,替他赔偿,并好言规劝,可是他老是不听。以后他再来,我会不客气地送他进宫去,让国王治罪,免得别人也受他的伤害。” 听了艾皮·勾的解释,人们纷纷咒骂艾皮·绥。 艾皮·绥建成澡堂 艾皮·绥一步一拐,回到旅店,想着艾皮·勾如此残酷无情地对待他,越想越愤怒。他躲在店中直到养好伤,这才出门,到街上找澡堂洗澡。他沿途向人打听:“兄弟,请问哪儿有洗澡的澡堂呀?” “什么叫澡堂?”人们不知所云,反问他。 “那是为洗澡而专门修的房子,人们到里面去洗掉身上的污垢,使身体清洁卫生。” “那你应当到海里去洗呀。” “不!我打算上澡堂。” “我们可不懂什么澡堂,我们从来都是在海里洗澡的,连国王也一样,他也得到海里去洗。” 艾皮·绥见本地人都不知道澡堂是什么,想了想,于是便上王宫去求见国王。他跪在国王面前,吻了地面,向国王致意后,说:“尊贵的陛下,我曾是在澡堂做事的一个外乡人。我到这里来想洗洗澡,可是城中却连一座澡堂都没有,这样美丽的城市怎么能没有澡堂呢?陛下,要知道洗澡可是人生很舒服不过的享受呢!” “澡堂到底是什么?”国王问他。 他向国王解释了一番后,又说:“没有澡堂,这座城市就不能算尽善尽美的。” “听你的吧!”国王赞同艾皮·绥的看法,赏了他一套华丽的宫服、一匹骏马和两个奴隶,并给他提供了一处舒适的住处,配有四个婢女、两个男仆。国王对他的尊敬超过了对艾皮·勾。他仍然叫来建筑师,命令他们:“和他一块儿去看地方吧!他看中什么地方,就在那儿替他建筑一个澡堂。” 艾皮·绥和建筑师在城中察看,选中了一处合适的地方。经他指示,建筑师依样很快建成一幢宏伟壮观的澡堂,并照他的意愿,把澡堂装饰得金碧辉煌、溢彩流金。澡堂建成后,他谒见国王,报告情况,说道:“一切准备就绪,只是欠一些设备。” 国王给他一万金币,他拿去买了需要的东西,把澡堂布置陈列得堂皇富丽。一排排洁白的浴巾挂在绳上,等待开张大吉。当时所有路过澡堂的人,看见这儿的陈设、彩画,都惊奇地交口称赞。于是一传十、十传百,人们又蜂拥而来,参观他们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。 大家都问他:“这是什么?” “这是澡堂。”艾皮·绥回答他们,并把热水放到浴池里,人们更加好奇。国王派给他十个聪明能干的小伙子,他动手教他们擦背、按摩,并告诉他们:“今后就要这样替顾客按摩。” 万事俱备,艾皮·绥烧燃炉火,派人到大街小巷做宣传:“王家澡堂即日开张,恭请光临洗澡!” 人们开始络绎不绝地上澡堂去洗澡,他们享受到擦背和到热水浴池中去冲洗的乐趣,洗完,再由奴仆为他们按摩。澡堂头三天免费招待大家。顾客们进进出出,车水马龙,万人空巷。 艾皮·绥经营澡堂 艾皮·绥王家澡堂开张后的第四天,国王亲自率领朝臣,骑马来澡堂洗澡。艾皮·热情接待,自己动手替国王擦背,把他身上的积垢洗得干干净净,国王一下子变得光泽洁白。国王伸手搓揉肚皮,格吱格吱响,于是高兴极了。 擦洗完毕,艾皮·绥把玫瑰香水洒入浴池中,服侍国王下池浸洗一会,然后请他躺在软床,吩咐奴仆为他精心按摩。这时,香炉中焚着沉香,室内芳香无比,国王顿觉精神焕发,一身轻松,兴奋得不得了。 他欣然问道:“大师傅,这就是澡堂吗?” “对,是的。”艾皮·毕恭毕敬地回答。 “安拉在上,这座城市在拥有这所澡堂后,才可算得上一座真正的城市。那么,你打算收洗澡的人多少钱?” “陛下说了算。” “好,每人收一千金币怎样?” “饶恕我吧。陛下!人们贫富不均,如果我收每个洗澡的人一千块金币,澡堂就会关门的,因为穷人拿不出一千金币,他们就不来洗澡了。” “那你打算怎么办呢?” “我打算收费因人而异。能出多少,我就收多少。这样,人不论穷富,都能来洗澡。这样经营,可以保证天天有人来洗澡,澡堂就不会关门。至于收一千金币的办法,那是向王公大臣们的开价,对普通人可是办不到的。” 国王赏赐艾皮·绥 艾皮·绥采用的收费办法,使朝臣们深表赞同。大家异口同声地向国王说:“陛下,他说的是。莫非陛下以为老百姓都象您这样富有吗?” “这话虽然不错,但这位外乡人很穷,我们应当尊敬他,因为他为我们的城市办了澡堂,给我们的城市添了光彩,为此,我提议提高收费,是尊敬他的表现。这不算过份吧?” “陛下要尊敬他,请赏赐他吧!陛下德高望众,普济众生,何在乎区区洗澡费。至于收费一千金币,就是身为达官贵人的我们也不愿出,更别说那些穷苦大众。” “朝臣们,这次你们每人付他一百金币,每人送他男女奴仆各一人好吗?” “我们当然听命。不过今后我们来洗澡,那就按各人的意愿付钱吧。” “可以。”国王同意他们的建议。 于是朝臣们纷纷解囊,每人付给艾皮·绥一百金币,男女奴仆各一人。当天随国王一起去洗澡的贵人有四百人,艾皮·绥得到了四万金币,男女奴婢各四百人。此外,国王又另给他一百金币,奴婢各十人。艾皮·绥受宠若惊,感恩戴德,跪在国王面前,吻了地面,说道: “圣明的君王啊!我可没有这么宽敞的地方,来收容这些奴婢呀。” “我这样吩咐众臣,只希望凑一大笔款给你。你是异乡人,也许你有一天思念家乡,惦念亲人,要回故乡去,到那时,你就可以带一笔巨款回去,享一辈子的福了。” “陛下,愿安拉赐福您!这么多的奴婢,只有王公大臣才用得上,陛下已吩咐官员赏我现款,我已得到实惠,而这些部队一样多的奴仆,他们需要吃穿,我可是供不起他们的。” “安拉在上,你说得有理。”国王笑了一笑,“这些奴仆的确够组成一支队伍了。你愿意以每人一百金币的代价把他们转卖给我吗?” “我愿意。” 国王派人到国库取来金币,交给艾皮·绥,然后把奴婢归还他们的主子,对官员们说:“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,都来领回你们自己的奴仆吧。” 文武官员遵命。艾皮·绥这才一身轻松,他十分感激地说道:“赞美安拉,是陛下将我从这一大群问我讨吃讨喝的奴仆中解救了出来。” 听了艾皮·绥的话,国王忍不住大笑,然后率众归去。 澡堂生意蒸蒸日上 艾皮·绥把这一天收入的金币数了一遍,小心收拾好,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。 第二天,澡堂正式营业,他又派人到街上做宣传,说道:“凡到澡堂中洗澡的人,可以按自己的经济能力,随意交费。”于是人们约着络绎不绝地去澡堂洗澡,每人都按照自己的经济能力自愿交费。艾皮·绥坐在柜台上收钱,生意兴隆。天还没黑,钱柜却已装满了。 王后要去澡堂洗澡,艾皮·绥惶恐地好准备。他把洗澡时间分为两段,从上午到中午招待男人,从中午至傍晚招待妇女。他认真训练女仆的技术,让她们殷勤小心地伺候王后。王后很高兴,给了一千金币的洗澡费。洗完,她觉得心旷神怡,非常满意。从此,艾皮·绥名声大振。 他本人善良和蔼。去洗澡的人,无论贫富,一视同仁,因而他不仅收入增加,而且结识了很多朋友和官宦,彼此交情很好。每逢礼拜五,国王都上澡堂去洗一次澡,付他一千金币。其余的日子,让官吏和老百姓去洗。艾皮·绥尽心尽职,总让顾客满意而归。 有一天,御船的船长也来澡堂洗澡。艾皮·绥殷勤接待,亲自服侍他,非常友善,还款待他咖啡茶水,免收洗澡费。船长受到优待,更加尊重他的人品,对他印象颇佳。 艾皮·勾来到澡堂 这段时间,艾皮·勾经常听到人们议论澡堂。人们总是向对方说:“澡堂是人间很大的享受。安拉在上,明天咱们朋友一起上澡堂洗澡去吧。” 听了这些谈论,艾皮·勾心想:“我就不信。我倒要去看看那迷人的澡堂是什么样子的。”于是他穿上很华丽的服装,骑着骡子,由八个奴仆簇拥着,上澡堂去了。刚到澡堂门前,就闻到了沉香的芬芳气味,看见人们进进出出,里面挤满了官宦和老百姓。 他走进澡堂。 艾皮·绥一见他,便高兴地起身招待。 “你这样做,难道算是正人君子吗?”艾皮·勾突然对艾皮·绥说:“我开了一所染坊,成为有名的染师,还结识了国王。我经营染坊,奴婢成群,不愁吃穿,大家都巴结我,而你却不来看我,也不打听一下好朋友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!我去找你,我打发奴仆上旅店和别的地方到处找,可是他们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,你杳无音讯。” “我没有找过你?你不是当着众人的面,把我当贼一样打了一顿吗?” 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艾皮·勾装出惊惶的样子,“莫非被我打骂的那个人就是你吗?” “不错!你打骂侮辱的就是我本人。” 艾皮·勾唉声叹气,赌咒发誓,一个劲儿地推说是误会,是因为他没有把艾皮·绥认出来。他还强辩道:“有一个相貌像你的人,常溜进我的染坊偷洗染的布帛,因此我才会把你错当小偷了。”他拍着手,一副悔恨的样子,“没办法,只愿安拉救助我了!我亏待你,但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呢?这件事啊,你也有责任,因为你没有对我说清楚,当时我正忙昏了头嘛。” “兄弟,安拉宽恕你了。这是前生注定的。来呀!脱掉衣服,洗个澡,舒舒服服吧。” “向安拉起誓,老兄!你原谅我吗?” “唉,真是前世注定该我倒霉,愿安拉宽恕你,把我们的积怨一笔勾销吧。” “你是怎么经营起这桩生意的呢?” “这还得归功于你开染房的办法,你提醒了我呀。我学你的办法求见国王,讲了修设澡堂的必要,是他替我建筑起这座澡堂的哩。” “哦,我也是求国王帮助起家的。安拉保佑,我会请求国王看我的面子恩惠你的,可能他还不知道你是我伙伴吧?我会告诉他这一切,还要把你引见他呢。” “不用了。我同国王和大臣们的关系都很好,他们给过我许多赏赐。请吧,请将衣服脱下,挂在柜台后面,到澡堂洗澡吧。我陪你一起去洗,给你擦背。” 艾皮·勾脱了衣服,艾皮·绥陪他一起进浴室去,他尽心伺候这位洗染匠,替他擦背、冲洗。洗完,又招待茶水、饭菜。他对朋友如此谦恭,使得顾客惊讶。临走,艾皮·勾要给洗澡费,他坚决不收,说道: “这点小事情,你也要认真。别这样,我们是朋友,彼此之间应不分你我嘛。” “兄弟!向安拉起誓,这澡堂美极了,可还美中不足呢。” “哦?” “你如果拿砒霜和石灰配制药剂,那可是很好的拔毛剂。你制成这种药剂,等国王来洗澡时献给他。国王得到那样的享受,对你将更加爱护和尊敬。” “你说得对。若是安拉的意愿,我将感谢你。” 艾皮·绥遭受谗言 艾皮·勾出了澡堂后,径直骑骡前往王宫,晋见国王。他对国王说:“陛下,奴婢进忠言来了。” “有什么忠言可进的?”国王问。 “陛下建了一所澡堂吗?” “不错!有位异乡人来见我,他的情况与你相似,于是,我也帮他建了一所澡堂。那澡堂建得富丽堂皇,使我的城市也添了不少光彩呢。”他叙述了澡堂的种种好处。 “陛下上澡堂去过没有?” “去过。” “安拉保佑,幸亏陛下还没有受那个肮脏的澡堂主人的暗算。” “为什么这样说?” “告诉你,陛下!今后要是你再上澡堂去,可得当心一点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那澡堂的主人是一个叛教徒,他求你给他建筑那座澡堂可没安好心,他是想要在里面毒害你。他配有一种毒药,有机会时他会拿给你用,他会对你说:‘把它涂在腋下,它是很灵验的拔毛剂。’其实那只是一种致命的毒药。基督教国王曾许诺那个小人,他毒死陛下,就释放他的妻室儿女,他的妻室儿女现在还是基督教国王手里的俘虏。当初我被俘就跟他关在一起,后来我替那些异教徒洗染,他们替我说情,请求赦免,当时那国王问我:‘你希望什么?’我求他还我自由,因而才摆脱困境,流浪到这儿来。那天我在澡堂中碰见他,问:‘怎么也在这儿?你老婆孩子呢?’他说:‘他们还做着俘虏呢!’他还说: ‘有一天,那基督国王开庭,我受审,听到官员们议论国事,国王叹口气说道:‘世界上我只受那个国王的威胁了。如果谁能杀掉那个国王,那他要什么我就赏他什么。’我趁机走到国王面前,说道:‘如果我替陛下杀掉那个国王,陛下能恢复我们全家的自由吗?’国王说:‘对!我会照办的,而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。’我于是答应替他行刺,他这才派船送我到这儿来,我求见了国王,他替我建了这所澡堂。现在一切准备就绪,只等杀掉这个国王,我就能和家人团聚了。’ 我问他:‘你预备怎样谋害国王呢?’他说:‘再简单不过了,因为国王还要上澡堂来洗澡,我已经为他配了一种毒药,待他来时,我献给他,并对他说:‘请用这种拔毛剂吧,它灵极了。’等他一涂抹,一夜之间毒素就会浸透他的心脏,他一闭眼,便大功告成。’ 听了他的谈话,我十分替陛下担忧。陛下待我太好,为了报答,我才前来告密的呢。” 国王听了艾皮·勾的谗言,非常生气,命令道:“你决不准走漏风声。”于是命令侍从,陪他上澡堂洗澡,打算亲自去探个究竟。 船长救助艾皮·绥 国王来到澡堂,艾皮·绥一如既往,殷勤招待,亲自替国王擦背、冲洗,然后说:“启禀陛下,奴仆配了一种拔毛药,专供陛下洗完澡后拔腋毛用的。” “好啊,给我拿来吧。” 艾皮·绥忠厚地把拔毛药献上,国王闻到药中的砒霜气味,认为是毒药,因此大吼一声,气冲冲地吩咐侍从: “快把他给我逮起来!” 侍从逮捕了艾皮·绥。国王怒气未消,匆匆走出浴室,穿好衣服,马上召集侍卫,绑了艾皮·绥。当时谁也搞不清国王为什么生气,看见他气得脸色发青,人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谁都不敢过问。艾皮·绥被绑到国王面前,他立即传来御船船长,对他说:“给我把这个狡诈、肮脏的小人带走,拿个大麻袋,把他和二百磅的石灰一齐装在里面,扎起袋口,用小船运到宫殿下面。我命令你,把他抛到海里,让石灰和海水活活地烧死他、淹死他。” “遵命,”船长带着艾皮·绥,却来到一个小岛上,对他说: “喂!你好呀!我上你的澡堂去洗过一次澡,蒙你对我殷勤备至,还不收我的洗澡费,我很感激。从那时起我就对你印象很好,非常钦佩你的为人。告诉我吧,你和国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你什么地方冒犯了他,使他对你恨之入骨,并让我这样残酷地处置你?” “安拉在上,我什么也没有做。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,会遭此大难!” “国王对你另眼相看,这是别人望尘莫及的。凡得到恩赏的人,往往易遭他人嫉妒,你可能惹人眼红,让人嫉妒,别人在国王面前进你的谗言,国王才会这么痛恨你。不过也没关系,我会帮助你的。像你尊重我那样,我要搭救你,我会和你一起住在这个岛上,等候合适的船只,再送你回家乡。” 艾皮·绥和国王的宝石戒指 艾皮·绥听了船长的话,亲切地吻他的手,感激不已。船长为了交差了事,把石灰装在大麻袋里,把一块有人那么大的石头放在里面,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求安拉保佑了!”他给了艾皮·绥一张网,吩咐道:“你拿这张网打鱼吧。我负责打鱼供国王食用,但今天为你的事,我没有工夫打鱼。要是到时候厨师派人来取不到鱼,那可就糟了。你来打鱼应付他们,我就可以抽空到宫殿下面假装一下,好像把你抛入海里了。” “好!我来打鱼,你去吧。安拉会保佑你的。” 船长把装着石灰和石头的麻袋搬到小船上,划到宫殿附近,见国王坐在上面,他高声问道:“陛下!我可以行动了吗?” “对,你扔吧!”国王命令道。举起戴着宝石戒指的右手一挥,不料一道金光划过,他的宝石戒指不小心掉进了海中。他的宝石戒指具有统率三军的*,要是失落戒指的消息传开,军队就会反叛,他也会遭杀身之祸,因而他只好不吭气。 艾皮·绥按照船长的吩咐,在海中撒网打鱼,一下子就打到满满一网鱼儿。他一而再、再而三,非常卖力地张网打鱼,打了一大堆鱼摆在岸上。 他望着那么多鱼,暗自说:“安拉在上,我好久没尝过鱼味了。”于是他挑了一尾又大又肥的鱼,心想:“等船长回来,我叫他煎这条鱼给我吃。”他剖开鱼腹,发现鱼肚里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,原来是个宝石戒指,便拿出来,戴在右手的小拇指上,这正是国王失落的那枚宝石戒指。戒指在海中被那条大鱼吞到肚里,大鱼漫游到海岛附近后,落在艾皮·绥的网中。艾皮·绥却什么都不知道。正巧在这时候,有两个奴仆奉厨师之命来取鱼,一直走到艾皮·绥面前,问道: “喂!船长呢?” “不知道。”艾皮·绥回答。 他刚一举手,那两个奴仆的脑袋顿时就离开了脖子,落到地上。 他很迷茫,自言自语道:“唉!也不知道是谁杀死他们的?”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。 神奇的戒指 船长交差之后,急急忙忙回到岛上,看见岸上摆着大堆鱼和两具尸体,同时,他看见艾皮·绥手上戴着一个宝石戒指,不禁大吃一惊,赶忙大声嘱咐艾皮·绥:“兄弟,你戴着戒指的那只手,可千万别动,因为你一动我就会死。”他边说,边走到艾皮·绥面前,问道: “是谁杀死这两个奴仆的?” “安拉在上,我一点也不知道。” “哦?告诉我吧,你怎么会得到这个宝石戒指的?” “是我剖这条大鱼时从鱼肚子里拾到的。” “是吗?我就说什么东西闪着亮光,从国王手上一直落到海里,那时我正在抛麻袋,国王则在宫殿的窗前举手示意,这戒指肯定是从他手上落到海里的。这条大鱼把它吞掉后,却在这儿落网,叫你打捞起来了。这是你的运气哪!可你知道这个戒指的用处吗?” “不知道。” “告诉你,这个戒指有统辖三军的威力,因为它被施过魔法,神通广大。当国王讨厌谁,不想见他的时候,只须举手一指,那人的脑袋马上就跟他的身体分离,因为戒指里闪出一股电光,光线射到那人的身上,他会立刻被杀死的。” “那么请你带我进城去吧!”艾皮·绥十分兴奋地说。 “好,我带你去,现在我不为你担心什么了,因为你如果有意杀国王和消灭他的军队,只须举手一指,你的愿望就可以马上实现,谁也阻挡不了你。” 船长满足了艾皮·绥的请求,让他乘上小船,高兴地划着送他进城。 艾皮·绥向国王报恩 回到城中,艾皮·绥进宫求见。 国王坐在宝座上,愁容满面。他因遗失宝石戒指,不敢向任何人宣布而发愁,朝臣们却什么都不知道,他们尽心尽力地侍卫着他。艾皮·绥一直走到国王面前,国王看见他,大吃一惊,问道: “你不是被丢到海里去了吗?为什么又活着回来了?” “启禀陛下,当陛下处我死刑的时候,船长带我到了小岛上,我向他打听陛下生气的原因,他说:‘你一定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,他才迁怒于你,这样对待你。’我说:‘安拉在上,我的确什么也没有做,我真的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过而遭此厄运。’他说:‘国王对你有极大的恩惠,也许有人嫉妒你,在国王面前造谣中伤,这才惹得国王这么痛恨你。我上过你澡堂洗过澡,你为人很好。为了报答你的恩情,我要搭救你,想办法送你回家。’于是他把跟人一般大的石头装在麻袋中,做了我的替身,投到海里。可是当陛下举手下令的时候,这个宝石戒指陛下的手上脱落到海里了,幸好一尾大鱼吞掉了它,我又在岛上打到了那条鱼。我挑出那条大鱼,准备拿去煎来吃,谁知当我剖开鱼肚时,发现了这个宝石戒指,便取出来,戴在自己的手指上。不久,两个差役来取鱼,我不知戒指的威力,向他们举手示意,想不到两个差役竟因此倒地而死。之后,船长回到岛上,发现我手上戴着宝石戒指,便给我讲明了原委。我因为陛下的恩惠才走了好运,因此,我今天带戒指来见你。喏!这是你的宝石戒指,请你收下吧。假若我曾冒犯你,请陛下宣布我的罪状,然后依王法而诛之,我毫无怨言。” 艾皮·绥说完,从自己的手指上脱下宝石戒指,递给国王。 国王听了这一席话,明白艾皮·绥做了一件大好事,立刻收下戒指,戴在自己的手指上,他人也立即有了精神,一下子跳起来,紧紧拥抱艾皮·绥,感激地说:“你真是一位正人君子!我冤枉你,饶恕我吧。老实说,这个戒指如果落在别人手里,那可就再难回到我的手里来了。” 艾皮·绥揭穿艾皮·勾的阴谋 艾皮·绥对国王说:“陛下,我只有一个请求,请把你为什么处死我的原因告诉我吧。” “安拉在!从你归还戒指的行为来看,我确信你是清白无辜的,可是事出有因,那只因为洗染匠对我说……” 于是国王把艾皮·勾的谗言和盘托出,告诉了艾皮·绥。 “安拉在上,陛下!我并不认识任何基督教的国王。我从来没有到过什么基督教*,更没有谋害陛下的意思。那个洗染匠,他原是我的伙伴,在亚历山大城中我们彼此是邻居,因那里生意不景气,我们才相约着一起离乡背井,出来谋生。当初我们一起朗诵《古兰经》开宗明义*一章,彼此约法三章,我们发誓在旅行期间谁有事做,应照顾失业者的生活,彼此关怀,互助合作……” 于是艾皮·绥不紧不漫地把他跟艾皮·勾一起的遭遇,从头到尾,详细叙述了一遍。很后说道:“陛下,原本是艾皮·勾他向我建议配拔毛剂给您使用的,他对我说:‘你的澡堂样样都好,只缺少拔毛药,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哪。’陛下,你要知道,拔毛剂并不会伤人,我们家乡个个澡堂都有,当初只怪我忘了这件事情,后来是艾皮·勾提醒我的呢。现在恳请陛下派人把相关的人都找来对质,便可还我清白了。” 艾皮·绥回到故乡 国王果然派人找来旅店的门房和染坊的仆役,仔细盘问,了解情况。结果,门房和仆役都照实讲来,证明艾皮·绥讲的都是事实。国王派人去捉拿艾皮·勾,吩咐说: “把他赤膊绑来见我!” 当时,艾皮·勾正得意忘形,国王的差役突然冲进屋去,出其不意把他绑起来,披枷带锁地押到王宫。他看见艾皮·绥坐在国王面前,旅店中的门房和他自己的仆役都站在他身边。 门房指着艾皮·绥对艾皮·勾说:“这位不是你的伙伴吗?你偷了他的钱,他还在病中,你却把他一个人扔在店中,是我伺候他来着。”接着染店的仆役说:“不是你吩咐我们抓住他,把他痛打了一顿吗?” 听了门房和仆役们的证词,国王终于知道了艾皮·勾是个小人,理应受到严厉的处罚,因此吩咐仆役:“把他带去游街示众,再把他装在有石灰的麻袋中,投到海里,烧死、淹死他吧。” “恳求陛下,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恕他吧!”艾皮·绥向国王求情:“他作的恶事,我都原谅他了。” “你可以宽恕他,可我却不能饶恕他的恶行。”国王说着,大声喝道:“快把他带走,照王法处置吧!” 差役按国王的命令,把艾皮·勾带到市中游街,然后把他和石灰一起装在大麻袋中,扔在海里,活活把他烧死、淹死。 事实证明艾皮·绥是个好人,国王非常尊敬他,十分感激他,对他说:“艾皮·绥,你希望得到什么?说吧!我会给你的。” “陛下,我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,请陛下送我回家吧。” 国王挽留他,让他当宰相,共谋国事,他却不愿意。不得已,国王只好赏他更多的财物和婢仆,装满了一船,送他回家。他向国王告辞,带着财物和仆人,满载而归。 船在茫茫大无边的大海中颠了几昼夜,终于平安到达亚历山大城。仆从忙着卸船,无意间发现岸边有一个大麻袋,赶忙报告艾皮·道:“主人,海边有个大麻袋,非常沉重,袋口被扎得紧紧的。我们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。” 艾皮·绥随仆从去打开麻袋一看,是艾皮·勾的尸体。原来艾皮·的尸体被风吹浪打之后,也漂到故乡来了。艾皮·绥不念旧恶,顿生恻隐之心,亲自替他料理后事,把他埋葬在附近,花钱给他立碑建祠,以供后人凭吊,并在祠堂门上刻上下面的诗句: 工作可以反映人的本质, 言行是一个人的品质标志。 别胡言乱语, 保持自身名节。 好说流言蜚语, 别人也许会以同样的语汇中伤你。 须远离奸诈恶习, 家犬应具有驯良的品性, 主人才会爱护、养育。 被链捆起的狮子, 过于呆愚。 腐尸、碎片浮上渺渺的海洋, 海底却埋葬着珠宝。 麻雀岂能跟鹰隼分庭抗礼, 恰恰是它愚昧。 善良的人都有好结局, 这天经地义。 黄连中提不出甘甜, 因为苦是它的本源。 艾皮·绥回到家乡亚历山大城后,过着幸福愉快的生活,康福百年。第2篇、蠢汉、驴子与骗子的故事从前,一个蠢汉由于生性过于老实,因而常常被人欺骗。一次,蠢汉牵着他的毛驴出去放牧,路上,碰上两个老练的骗子。骗子见他呆头呆脑,便起了坏心。 “我要把那匹驴从他主人的手上骗过来。”其中一个骗子对他的伙伴说。 “怎么骗呀?”另一个问。 这个骗子显得信心十足,说:“你看着吧!” 于是,这骗子走到毛驴身边,偷偷把笼头取下来,套在自己的头上,却把毛驴留下,让另一个骗子牵着。这样,这个骗子戴着笼头,像一头毛驴似的跟在蠢汉身后走。 走了一段路后,他估计另一个骗子已经把毛驴牵走了,便停住脚步,不肯再往前走了。蠢汉突然觉得牵不动疆绳,毛驴像似不肯往前走了,觉得奇怪,回头一看,见笼头居然套在一个人的头上,不由大吃一惊,惊讶的问出了声: “喂喂!你是什么东西呀?” 骗子暗中好笑,道:“我是你的毛驴啊!哦,你不知道,我可是有着稀奇的遭遇呢。我有一位正直、虔诚的母亲,已经上了年岁。有一次她见我喝醉了,就虔诚地告诫我:‘孩子呀,这可是罪过呀,你必须向*的安拉忏悔。’可是我不但不听,反而动手打了她。这样,她一气之下,求*的安拉惩罚我。我受了惩罚,结果变成了一头毛驴,从此开始受苦受难。到今天,我的母亲觉得我受的惩罚够了,慈悲心起,又替我请求安拉,赦免了我的罪过。因此,我便又从毛驴恢复了我人的样子,成了堂堂正正的人类。” 蠢汉一听之下,既感到惊讶,又深深抱愧,叹道:“啊!全靠*之神安拉拯救你!我的兄弟呀,我一直骑你,让你干重活,这可是太不应该呀。不过,以安拉的名义起誓,我全不知道你的情况。到现在,只能祈求你原谅我骑你、役使你了。” 蠢汉对这个骗子忏悔了一番后,昏头昏脑,满心沮丧地抛下骗子,垂头回家去了。 蠢汉的妻子看他这副模样,感到奇怪,问:“你为什么愁苦?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?噢!咱们的毛驴呢?” 蠢汉便把从骗子口中听到的话,从头至尾,告诉了妻子。 蠢汉的妻子听了,也感到郁郁不欢,心想确实是自己做了不人道的事。于是,她诚心诚意忏悔了一番,希望弥补自己的过错。 过了一段时间,妻子见蠢汉始终心灰意懒,呆在家里,什么也不干,不由心急,便对丈夫说:“你也不能老是这样不务正业呀。要不,你上街去,另外买一头毛驴回家做事吧。” 蠢汉听了老婆的话,来到市场。他一眼便看中了一头准备卖的毛驴,但仔细打量后,才发现正是自己从前的那一头。他大吃一惊之下,便凑近毛驴,把嘴贴近毛驴的耳朵,悄悄说道: “你这倒霉的家伙!这一次可别想让我上当了。谁让你又喝醉酒,打你的母亲呢?我可不会买了你又让你变成人了。” 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。
第3篇、海姑娘和她儿子的故事请先阅读: 海姑娘和她儿子的故事 <1>
萨里哈求亲失败
萨里哈备好了几皮袋很名贵的珠宝玉石,叫仆人带着,然后,他来到瑟曼德尔国王的宫殿门前,请求接见。国王答应接见他。他进宫去,跪在国王面前,吻了地面,毕恭毕敬地为国王祈福求寿。国王起身相迎,十分周到礼貌地请他坐下后,说道:
“承蒙光临,荣幸之极。好久不见,真是很挂念呀。今天你来求见,有何贵干?你有什么需求,告诉我吧,我定会满足你的。”
萨 里哈站起来,再次跪下去,吻了地面,说道:“国王陛下,愿安拉和狮子般伟大的您成全我的需求。陛下的美名远扬,世人争相颂诵,况且陛下从善如流,又兼有慷 慨、大度、宽容仁慈等美德,令万众仰慕爱戴。”说着他打开皮袋,取出珍宝,让国王一一过目,继续说道:“陛下可否体念下情,笑纳这些区区薄礼,使在下感到 心安呢?”
“你为什么送我这些东西?先说清原因,告诉我你的要求。如果我力所能及,一定尽力去办,决不会让你空手而归。要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,那就没有办法了。*之神安拉不让人做超出他们能力的事呀。”
萨 里哈站起来,第三次跪下去吻了地面,说道:“国王陛下,您完全能够满足我的愿望。因为我的要求不但是您力所能及的,而且全由您定夺掌握。我不是疯子,怎么 会要求您做力所不及的事呢?俗话说得好:要知个中实情,须向智者讨教。说来说去,我到这儿来的强烈愿望,您是可以满足我的。”
“你尽管直说好了。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的愿望和要求。”
“陛下,您要知道,我们希望和陛下联姻结亲,所以特来向您视为掌上明珠的赫兰公主求婚。”
国 王听了萨里哈的话,立刻现出鄙薄不已的态度,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,几乎笑倒在地上。突然,他厉言正色,换了一副脸色,说:“萨里哈,我本以为你是个有头 脸、言行端正的有为青年,不料你竟口吐狂言,甘冒生命危险,大言不惭地向我的女儿求婚?难道你配娶她吗?可见你的头脑已糊涂到什么样了。你竟说出这种无稽 之谈吗?”
“安拉保佑您,陛下。不过我不是为自己来向您求亲的。当然,如果我为自己向公主求婚,也不会不够格,因为两家本来是门当户对。先 父贵为海里的诸王之一,只是到后来家道衰落,我们才变成您的藩属的。不过今天我是替白鲁o巴卜国王来向您求婚的。他父亲赫鲁曼是波斯国王,拥有至高无上的 权力。如果您觉得自己贵为一国之君,那么白鲁o巴卜的疆域比您的更辽阔;如果您认为您的女儿生得美丽无比,那么白鲁o巴卜的相貌比她更漂亮,出身、门第都 毫不逊色于她。他的英勇*,当今路人皆知。您如果接受我的要求,那么国王陛下,您算是促成了一桩好事。您要是自高自大,目中无人,对我们来说,是不公正 的,等于让好事夭折。您的千金小姐赫兰公主迟早要嫁人,如果您决心替公主找到幸福的婚姻,那么让我的外甥白鲁o巴卜来做您的乘龙快婿,这是再合适不过的 了。”
国王听了萨里哈这番话,一下子气昏了头,差一点被气死。他怒气冲冲地吼叫道:“狗杂种!您你这样的人也胆敢大放厥词,也配向我的女儿 求婚?你说你妹妹海石榴花的儿子配做她的丈夫,真是一派胡言,痴心妄想。你算什么东西?你妹妹?你外甥和他父亲又是些什么家伙?你们加在一起跟我的女儿相 比,也连个屁都不如。你这个狗东西!不自量力,居然如此放肆地来向我求亲!”
他边骂边呼唤仆从,吩咐道:“仆人们,给我杀死这个贱种!”
仆从遵命,拔出宝剑,就要杀萨里哈。他见势头不好,寡不敌众,拔腿就跑。刚跑出宫门,就见他的叔伯兄弟、亲戚朋友和家丁共一千多人,穿铠带甲,手持宝剑,磨拳擦掌地守候在王宫门外。他们奉老太太之令,前来援救萨里哈。
一见萨里哈,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: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?”
于是萨里哈把求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。
他们听了,气不过国王的鲁莽残暴,一怒之下,闯进王宫,只见昏君坐在宝座上还末消气,他的仆从卫队,一个个正悠闲自在,无事可做。直至他们冲杀到了国王面前,他才惊叫起来,大喊救命,训斥自己的仆从、卫队,道:
“该死的东西哟!还不快来保护我,快给我杀死这些狗东西。”
仆从、卫队慌慌张张,以一支乌合之众前来抵抗。只见宫中干戈相见,战斗激烈。国王的人终于败下阵来,死的死,伤的伤,逃的逃。
不一会儿胜负分明,瑟曼德尔国王束手就擒。
赫兰公主逃上岛屿
国王的女儿赫兰公主迷迷糊糊醒来,才知道父亲被抓走,他的下人被打伤、打死,吓得不知所措,就逃跑到一个荒岛的大树梢头躲藏起来。
当 时国王的手下东逃西窜,狼狈之极。白鲁o巴卜看见他们惊惶失措的样子,一打听,才知道他舅父和国王之间大动了一场干戈,并且国王被抓走了。他心中很不放 心,自言自语地叹道:“唉!这全是我闯出来的大祸啊!谁叫我执意向公主求亲呀。”于是他畏惧而逃,以防惹火烧身。就在跌跌撞撞不知所措的时候,竟然鬼使神 差,在命运的驱使下,逃到LH公主逃亡的那个荒岛上。他跑到赫兰公主藏身的那颗大树下面,气喘如牛地躺在地上,不停喘息。
公主和国王邂逅相遇
白鲁o巴卜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,眼睛看着树顶。突然间他目光和赫兰公主相遇了,他呆呆地看着公主。
她 生得是那样的美丽,宛如天边的皓月一般。他深深地爱上了公主,口中不停地喃喃着:“多么美妙的造化啊。这样美丽的形象只有安拉才能够创造。他是*的主 宰,他创造了整个宇宙。向安拉起誓,如果我没有猜错,那她一定是赫兰公主。她肯定听了战斗的消息,才逃到这儿来,躲在树顶上。如果她不是赫兰公主,那她的 美貌一定在赫兰公主之上。”
他静下来想了一会,暗自决定:“我一定要捉住她,问清楚她的情况。只要她真是LH公主,我就立刻向她求婚,这才是我的愿望哪。”
他吃力地站起来,对LH公主说:“让我沉醉的姑娘啊!你究竟是谁?你怎么上这儿来的?”
赫 兰公主看了白鲁o巴卜一眼,见他生得眉目清秀,面带可人的微笑,非常英俊,就答道:“告诉你吧,真诚的年轻人,我本是瑟曼德尔国王的女儿赫兰公主。因为萨 里哈打败了我父王的部队,抓走了我的父王,我才不得不逃到这儿来。我因为害怕死在乱军之中,这才怆惶逃命,也不知道我的父王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白 鲁o巴卜听了公主的回答,对自己与公主的巧遇非常惊奇,心里想:“原来如此,既然她父亲已被擒,我的愿望看来可以实现了。”于是对她说:“公主,请下来 吧。都是为了我的缘故,才惹出这场风波,掀起了战争。你知道吗?我就是白鲁o巴卜国王。萨里哈是我的舅父。是他去你父亲面前,替我求婚的。为了你,我别乡 背井,置*大事于不顾,现在我们能够在这儿见面,真是天赐的机缘啊。现在请你下来,我和你立刻到你父亲的王宫里去,让我请求舅父释放你的父亲。这样我们 就可以合法地结为夫妻了。”
LH公主听了白鲁o巴卜这一番诚恳的话,心里想:“原来就是为了这个贱骨头才惹出这桩祸事,引起战争,致使父王 被俘,牺牲了无数的百姓生命,还害得我无处藏身,不得不逃亡到这荒凉的岛上,受尽了痛苦的折磨。我要不是设法骗他,他就会不受惩罚,轻易达到他的目的 呢。”于是她花言巧语地欺骗白鲁o巴卜,说道:
“我可爱的人啊,你就是白鲁o巴卜国王吗?海石榴花是你母亲吗?”
“不错,公主。”
“唉! 如果我父王非要找一个比你更英俊潇洒的女婿,那他一定会失败的。安拉将惩罚了,非亡国不可,甚至可能惨死他乡呢。对着安拉起誓,我父王眼光短浅,太不聪 明。对他的这种行为,我恳求陛下能够饶恕他。说实话,你如果真的爱慕我的话,那也比不上我的对你的爱。你先前对我的那种深沉的爱,现在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 心田,而且你对我的爱与我对你的爱相比,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。”
赫兰公主施用魔法
赫兰公主从容地从树上下来,走到白鲁o巴卜面前,热情地拥抱他。白鲁o巴卜看着温情脉脉的赫兰公主,对她的爱更深了,并且非常信任她,说道:
“公主,向着安拉起誓,关于你的艳丽的容貌,我舅父萨里哈对我谈过的,连十分之一也不到呢。”
赫兰公主口中念念有词,然后向白鲁o巴卜脸上吹了一口气,说:“把他变成一只白羽红嘴红脚的飞鸟吧。”她话音刚落,白鲁o巴卜一下就变成一只美丽的鸟儿,拍打着翅膀,扑扑地站起来,呆呆地望着赫兰公主。
赫兰公主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仆迈辛娜,说道;“我向安拉起誓,如果不是父王落在他舅父手里,我非杀了他不可。这个倒霉家伙实在不可饶恕。这所有的灾难都是由他引起的。你给我带走他,把他送到那个旱岛上,扔在那儿,渴死他吧。”
女仆迈辛娜遵循公主的命令,把白鲁o巴卜送到旱岛上,扔下他。刚要离开那里,但她又有些于心不忍,想道:“这么英俊的年轻人,实在不该让他渴死在旱岛上啊。”于是她把鸟儿带到一个有着茂密的果树林、并有一条河的大岛上,让他去自生自灭,这才返回到公主面前交差,说道:
“我已经遵照您的吩咐,把他扔在旱岛上了。
萨里哈寻找国王白鲁o巴卜
S赫兰捉住瑟曼德尔国王,杀死并赶走其余的人,接着就开始寻找赫兰公主,但是找遍了整个王宫,也没找到。无奈之下,他失望地回到家里,问他母亲:
“娘,白鲁o巴卜到哪儿去了?”
“儿啊,我没看见他,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。听说他知道你和瑟曼德尔国王打了起来,一害怕,就逃跑了。”
“娘!” 萨里哈愁眉不展地说:“我们把白鲁o巴卜弄丢了,真害怕他会遇到什么祸事呢。万一他被乱军或赫兰公主抓住,那我们还有什么脸去见妹妹呢?真糟透了。我可是 瞒着妹妹把白鲁o巴卜带到这儿来的呀!”接着他派人到处寻找、打听。仆人们走遍各地,可是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,只好空手回来交差。
萨里哈听了,忧心如焚,更加忧愁苦闷了。
海石榴花听到儿子的消息
白鲁o巴卜被他舅父萨里哈带走后,海石榴花不知儿子的去向,坐卧不安。她在宫中等了几天,始终不见儿子回来,也没有任何消息。她开始忍不住了,急忙离开宫殿,回到海里娘家去,打探儿子的消息。
她母亲一看见她,不禁悲喜交集,一下子把她搂在怀里。海石榴花热烈地回吻母亲,然后就问儿子的消息。她母亲回答说:
“儿啊,他舅父是带他回来了,可后来他舅父去替他向瑟曼德尔国王求亲,国王不允,双方大打了一场。幸蒙安拉保佑,你哥哥打胜了,捉住了瑟曼德尔国王。消息传来,你儿子好像觉得自己惹了祸事,也没有告诉我们就悄悄溜走了。他走了就一直都没有回来,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没有。”
海石榴花问起她哥哥的情况。她母亲告诉她:“他在瑟曼德尔宫中,占据了宝座,正派人分头寻找你的儿子和赫兰公主呢。”
海石榴花忧心忡忡,非常担心儿子的安全,而且对她的哥哥不征求自己的同意,就把她的儿子带到海里,感到非常不满。她对母亲说:
“娘, 我心里牵挂着*大事哪,因为我上这儿来,宫里没有人知道。我若是回去迟了,万一出了什么岔子,就会影响王位继承的。现在我先赶回去,处理政事,静静地等 候安拉来安排我儿的事吧。我认为这样做是必要的。你们可别忘了我的儿子,不要对他的失踪漠不关心。万一他有什么好歹,我就只有死了,因为没有他,我对这个 世界就毫无留恋了。只有他活着,我才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呢。”
“好的,你放心回去吧。不必再为这件事牵心,我们会负责办好这件事的。”
海石榴花满腹忧愁,痛哭着辞别母亲,转回宫里,觉得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。
白鲁o巴卜被卖和遇救
赫兰公主施了魔法,把白鲁o巴卜变成了鸟儿,他被那善良的女仆送到那个林木葱郁,且有流水的大岛上,于是他饿了就采野果子充饥,渴了就饮河水,就这样过了好多年天,却不知该向什么地方去,加之又不会飞翔,就终日游游荡荡,不知所措。
一天,一个猎人到岛上来打猎,看见白鲁o巴卜变的这只白羽红嘴红脚的鸟儿很可爱,感到非常高兴,想道:“这只鸟美极了。像这样可爱的飞鸟,我还从未看见过呢。”于是把网一撒,捉住它,带到城中,心里想:“我卖掉它,就可以拿钱去好好生活了。”
“这只鸟你打算卖多少钱?”城里有人问他。
“你买去做什么用?”
“买去杀了吃。”
“这样美丽可爱的鸟儿,怎么能够忍心杀了吃它?”猎人想:“我要把它献给国王。国王会把它养在宫里欣赏。这样,国王会重赏我呢。再说我打了一辈子的猎,不论山中走兽,还是海里鱼虾,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可爱的小东西。”
于是猎人带着鸟儿去到宫中。国王一见,立刻被那白羽红嘴红脚的美丽小鸟所吸引,叫仆人向猎人收买。仆人奉命问猎人道:
“这只白鸟你卖不卖?”
“不卖,这是献给国王的礼物。”
仆人捧着白鸟,来到国王面前,把猎人的话禀报国王。
国王收下礼物,赏猎人十个金币。猎人收了赏钱,跪下去吻了地面,然后起身退出。仆人把白鸟关在一个精美的鸟笼中,挂在宫里,供国王玩赏。国王办完公事,吩咐仆人道:“那只白鸟在哪儿?把它给我带来,让我玩赏吧。向安拉起誓,那鸟儿简直美丽极了。”
仆人带来白鸟,放在国王面前。
国 王见白鸟对放在笼中的食物一点也不吃,感到奇怪,叹道:“向安拉起誓,我不知它到底想吃什么,若是知道,我一定要弄来喂它。”于是吩咐仆人准备饮食。仆人 摆出供国王吃喝的筵席。白鸟见了席中的肉食、糕点和水果,便从笼中一下飞了出来,吃喝起来。国王和宾客们都觉得奇怪。国王对左右说:
“吃这种饮食的鸟,我可是从未见过呢。”
国王惊奇之余,命侍从去请王后出来观看。
侍从奉命去到后宫,对王后说:“陛下请娘娘前去观看一件稀奇事。陛下刚买来一只可爱的白鸟。我们给陛下摆筵,那只鸟儿却像人一样,飞到桌上,啄食席中的各种食物。娘娘,你快去看,那鸟儿美丽极了。这真是世上少有的奇怪事啊。”
听了侍从的报告,王后急急忙忙离开后宫,来到国王面前。她心怀好奇,见了白鸟,很认真地看起来。一看之下,突然捂着面孔,转身就走。国王忙起身,追了过去,说道:
“这里并没有外人呀!你为什么要捂着脸回避呢?”
“国王陛下,你买来的并不是飞鸟,他是个跟你一样的男人哩。”
“你别胡说了!你怎么这么爱开玩笑呢!它怎么会不是飞禽呢?”
“不,我没有同陛下说笑,这全都是事实。这只白鸟是白鲁o巴卜国王的化身,他父亲是波斯国王,名叫赫鲁曼,他母亲叫海石榴花。”
“咦?那他怎么会是这么个模样呢?”
“他被瑟曼德尔国王的女儿赫兰公主施了魔法。”
王后讲述了这事件的经过。
听了王后的叙述,国王感到十分吃惊。原来王后是个擅长魔法的人,所以深知其中奥秘。国王对她说:“我用我的生命起誓,你发发善心,解除他身上的魔法,不要让他再受苦受难了吧。那个凶残奸诈的赫兰公主是多么丑恶!简直丧尽天良!愿安拉惩罚她,砍掉她的双手。”
“你让人把白鲁o巴卜拿到贮藏室。”
国王遵循王后的吩咐,让人把鸟儿放到贮藏室。王后把自己的脸蒙起来,端一碗水,来到贮藏室中喃喃地念了咒语,一面将水洒在他身上,一面说道:“凭着创造宇宙、分配衣食、寿限的安拉的意愿,你摆脱这个模样,恢复原形吧。”
她 刚一说完,那只白鸟突然抖了一下,摇身变成了人,回复了原来的模样。国王面前出现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美少年。白鲁o巴卜恢复了人的形象,高兴地说道:“安拉 是很好的主宰,穆罕默德是他的使徒。赞美安拉,他创造人类,并给人们安排好了一切。”接着他吻着国王的手,替他祷告祝福。
国王亲切地吻他的额,说道:“白鲁o巴卜,把你的遭遇从头到尾地讲给我听吧。”
白鲁o巴卜流落海岛
白鲁o巴卜丝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遭遇全都告诉国王。国王听了十分惊诧,说道:“白鲁o巴卜,安拉解救了你,解除了你身上的魔法。现在你打算干些什么呢?”
“国王陛下,恳求您开恩,给我准备一艘船、一些粮食,派几个仆人送我回家吧。我在外面漂流了这么久,再不回去,我的领地就保不住了。恳求陛下好事做到底,满足我的愿望吧。对您的恩典,我将永远铭记。”
国王看他长相十分漂亮,又善长口才,欣然应允了他,说道:“好!我满足你的愿望。”
白 鲁o巴卜告别国王,同仆人们一起乘船回家,一路上平安无事地航行了十天,但是到了第十一天,暴风骤起,船被汹涌的巨浪冲得颠来颠去,水手操纵不住,终于触 礁,撞得粉碎。白鲁o巴卜在灾难中心智灵敏,抓住一块木板紧紧地攀伏着,在风吹浪打中,漂流了三天。第四天,他被海浪冲到一个海岛边。他精疲力竭地爬上 岸。只见岛上有一座城市,城墙一律是白色的,很高,房屋坚固别致。这时,他又累又饿,一见这个城市,顿感一阵安慰。
魔法城中的老头
白鲁o巴卜挣扎着,打算爬进城去,找个地方歇歇。可到了城门,许多骡马和毛驴拦住他,一齐向他踢来,不准他进城。他没办法,只好又回到海边,游到城市后面,然后上岸。这一回没什么拦他了。他来到城里,却不见一个人影,心里非常奇怪。
他漫无目的地走着,自言自语道:“这座城市里没有国王,也没有老百姓,到底是谁在管辖呢?那些不让我进城的骡马毛驴怎么也不见踪影了?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转了一阵儿,他碰到一个卖蔬菜水果的老头,便走过去向他打招呼。老头见他长相漂亮,便问道:
“孩子,你是哪里人?为什么到这儿来?”
白鲁o巴卜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老头。
老头听了,感到惊异,问道:“孩子,你进城时没碰到什么吧?”
“城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,我正感觉奇怪呢。”
“孩子,快到我铺子里来。你这是在冒险呀。”
白鲁o巴卜走进铺中坐下。老头给他拿来一些吃的东西,吩咐道:“孩子,进里面去吃。赞美安拉,他把你从魔鬼的手中解救了出来。”
白鲁o巴卜感到十分害怕,心神不宁地吃了饭,洗过手,呆呆地望着老头,说道:“老人家,你刚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你的话把我给吓坏了。”
“孩 子,你不知道啊,这是一座被施了魔法的城市。城中的女王奸诈成性,她原本是一个魔法师,一个魔鬼。你看见的那些骡马毛驴,它们本是跟我们一样的人,是健全 的外地人。在这座城市,凡是像是你这样的年轻人进城来,全都被那个异教徒魔法师女王逼去陪她食宿。玩弄四十天后,她把他们用魔法变成骡、马或毛驴,就跟你 在海滨所见的一样。当初你上岸要进城,它们因为关心、疼爱你,才拦阻你,不想让你像它们那样中女王的魔法。它们等于对你说:‘千万别进去,免得魔法师看见 你。’要是被她看见,一定会像对付他们那样对付你呢。魔法师是靠魔法统治这座城市的。她叫辽彼女王。”
白鲁o巴卜听了老头的谈话,万分恐惧,像暴风中的竹子,颤抖着,说道:“没想到我刚摆脱魔法带给我的灾难,现在又叫命运把我引到这个危险中来了。”他想着自己的遭遇和处境,极为伤心。老头仔细看着他,见他十分恐惧,对他说道:
“孩子,你到铺子前来坐着,注意看来往行人,也让他们看你。他们没有被施魔法,你不必害怕。女王和城中的居民都喜欢我,尊敬我,谁也不怀疑我。”
白鲁o巴卜听从老头的安排,到铺子前坐下。只见许许多多的人来来往往,摩肩接踵。人们看见他,都走到老头面前,围着问道:
“老人家,他是你的猎物吗?是你很近捕获的吗?”
“不,他是我的侄子。因为他父亲死了,我才叫他上这儿来,以免让我放心不下。”
“他真是一个聪明漂亮的小伙子,我们替他担心着呢。你老人家可得留点神,别叫女王碰见,把他抓走。”
“女王一向喜欢我,保护我,她不会那样做的。只要她知道孩子是我的侄子,就不会不尊重我,硬把他带走。”
白鲁o巴卜进宫陪女王
白鲁o巴卜跟TL住在一起生活得很好。在老头的关心疼爱下,平安度过了几个月。
一 天,他跟往常一样坐在铺中,忽然有一千名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侍卫,系着镶珠宝的腰带,佩着印度宝剑,骑着阿拉伯骏马,来到老头铺前,向他致敬一番,然后便 回去了。接着又来了一千名如月亮般漂亮的女兵,穿着各种绣花镶珠的丝绸衣服,佩着宝剑。其中有个女官,骑着阿拉伯骏马,金鞍银辔,英姿飒爽。她们径直来到 老头铺前,向他致意敬礼,然后列队回去。很后辽彼女王在一群卫士的簇拥下,姗姗来到老头铺前。她一眼就看见坐在铺中的白鲁o巴卜,见他长相十分漂亮可爱, 不禁感到惊奇。她愣了一会,走进铺中,和白鲁o巴卜坐在一起,对老头说:
“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小伙子?”
“他是我的侄子,刚到这儿还没多久呢。”
“让我把他带回宫去,陪我谈心吧。”
“你带他去,不会对他施魔法吧?”
“当然!我不会的。”
“那么请你发誓吧。”
辽彼女王果然对老头发誓,决不伤害他,也不对他施魔法。接着她吩咐侍从给白鲁o巴卜预备一匹骏马,配上金鞍银辔,赏给老头一千金币,说道:“给你,拿去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然后她和白鲁o巴卜并骑回宫。
人们见了漂亮英俊的白鲁o巴卜与她同行,都怀着惋惜,窃窃私语道:“向安拉起誓,这么漂亮的一个小伙子,真不该被那个该死的妖魔施以魔法呀。”白鲁o巴卜抱着听天由命的念头,虽然听见了旁人的窃窃私语,却始终十分镇静地跟着女王。
回到王宫门前,文武朝臣列队迎接他们。女王挥手之下,众官跪下吻了地面,然后依次退了下去。
白 鲁o巴卜随女王和婢仆走进宫中,抬头一看,是一幢极为壮观的宫殿,屋顶和墙壁都是金子做的。花园中林木繁盛,小湖清澈。园中有着许多美丽活泼的鸟儿,在清 脆悦耳的鸣唱着。白鲁o巴卜看到如此美景,心中感慨万千,暗自叹道:“赞美仁慈宽厚的安拉,他甚至让崇拜邪恶之神的人也享受高贵。”
在靠花 园的窗前,摆有一张铺设十分柔软的象牙床。女王坐下后,让白鲁o巴卜坐在她身旁,然后传话摆宴。婢仆们闻声而动,端出镶嵌珠宝玉石的碗盏,里面盛着各种可 口的珍馐美味。他们两人饱餐一顿,洗过手,婢仆们又摆上金、银、水晶盏和葡萄美酒、鲜花,带进十个手持乐器、面如皓月的歌女。女王斟了一杯,一饮而尽,然 后给白鲁o巴卜斟酒。他们互相斟酒,互相劝饮,一会儿酒到半酣,歌女们才弹唱起来。白鲁o巴卜醉眼惺忪,仿佛整个宫殿都在舞蹈,不由陶醉在美酒佳人的环绕 中,心旷神怡,手舞足蹈,忘了自己是漂泊流浪的异乡人。他心里想:“这位女王实在温柔可爱,她的江山比我的国土更广袤,她人也比赫兰公主更娇美,我这一生 都想跟她生活在一起。”
他和女王一边喝酒,一边听歌女们弹唱。
天已经黑下来,他们仍不打算停止。女王命点燃灯火,焚烧香炉,趁着月色欢饮下去。直至更残漏尽,才命婢仆给白鲁o巴卜铺床,扶他安睡,她自己也顺势和衣倒在象牙床上,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。
宫中的见闻
第二天清晨,女王命人送上华丽鲜艳的衣服,服侍白鲁o巴卜穿上,然后她牵着白鲁o巴卜的手,双双来到大殿,摆上酒席,一起吃喝。饭后,宫女们收拾一番,端上酒肴鲜果,歌女们又来弹唱歌舞助兴。他俩一边饮酒作乐,一边欣赏歌舞,从日出到夜深,他俩觥筹交错,寻欢作乐。
这样日复一日,不知不觉过了四十天。第四十一天,女王向他问道:“白鲁o巴卜,是我这儿好呢?还是你伯父的蔬菜铺好?”
“安拉作证,陛下,自然是你这儿好。我伯父是个贩蔬菜的,过的不过是穷汉生活而已。”
女王听了,哈哈大笑,不禁得意洋洋,满心欢喜。
这天,白鲁o巴卜从梦中惊醒,不身旁不见了女王踪影,便自言自语道:“她上哪儿去了?”
他 十分迷惑不解,焦躁不安地等了一会,仍不见她回来,便暗自忖道:“她到底上哪儿去了?”于是起身在宫中四处寻找,仍不见她在,心里想:“也许她到园中去了 吧。”于是三步并作两步,奔到园中,见河堤上站着一只白鸟,附近的一棵大树上,栖息着大大小小的、色彩各异的飞鸟。他伏下来潜过去偷窥。突然又有一只黑鸟 飞到堤上,同白鸟争斗不休。一会儿白鸟摇身变成人形,他定睛一看,原来它就是女王辽彼。见了这一幕,他明白了那只黑鸟原来是中了魔法的人,而女王自己则变 成白鸟,与他嬉玩。他不由心生妒忌,也很同情变作黑鸟的人,因此愈想愈气,一言不发冲回宫去。
过不多久,女王回到宫中,仍像往常一样,与他逗趣,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。他心中忿恨,只低着头一语不发。女王马上便察觉到他的心事,知道自己化为白鸟的隐秘已被白鲁o巴卜识破,可是女王仍装着没事似的,不跟他多讲。
白鲁o巴卜说道:“陛下,我已经四十多天没见伯父的面,很想念他,我打算去铺子里看望他一下。”
“好吧!随你的心意吧。”
白鲁o巴卜骑马来到蔬菜铺前。老头一见,起身迎接,拥抱着他问道:“你跟那个异教徒过得怎么样?”
“我很快活,生活得也舒适,只是今天早晨发生了一件事:我醒来时,她不在,我寻找到花园……”他把在河堤上看见的事详细叙述了一遍。
老 头听了,说道:“你要多加提防。你可知道,那棵树上栖息的那些飞鸟,都是外地来的一些年轻人,个个都中了她的魔法。至于你看见的那只黑鸟,那本是辽彼女王 的一个奴仆。女王把魔法施在他身上,让它变成黑鸟。过后,每当想念他时,女王就把自己变成白鸟去和他幽会。现在你知道了这一秘密,她一定会怀恨在心,定会 找机会伤害你。不过有我在,她心有所忌,便不敢胡作非为的。你别害怕,我叫阿卜杜拉,是穆斯林。世上没有比我更精于魔法的人了,但我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时 候,才施用魔法。过去,我曾多次破了那个妖魔的法术,从她手中解救出许多人的性命。凭魔力而言,她对我毫无办法,怕得要死。城里还有其他魔法师,他们都跟 女王一样,都是崇拜火神的邪教徒,对我都惧而远之。今天晚上她肯定会用魔法谋害你。明天你上这儿来,告诉我她的一举一动,让我教你对付她的办法,好粉碎